Arguing about Law: Interrogation Procedure under the Qin and Former Han dynasties

Résumé En Zh

This article offers an analysis of interrogation procedure as reflected in the legal documents drafted on bamboo and wooden strips and excavated during the past decades from Qin (221-207 B. C.) and early Former Han (206 B. C.-A. D. 9) sites. First, it is demonstrated that a considerable degree of what modern legal sociologists call “ process control” was conferred upon those under interrogation, and that the application of judicial torture by the investigators was subject to strict limitations, violation of which, if detected, could result in prosecution of the officials involved. These features of judicial interrogation under the Qin and Han call for an interpretation that the present paper attempts to provide by considering the development of interrogation procedure in the context of empire-building, as one of the strategies designed to generate among the subjects of the expanding territorial state the justice-related ideas and perceptions directly associated with the law and political authority of the emerging empire rather than with the alterative agents of social justice, such as the kinship and community structures and “ old” polities swallowed up in course of Qin and Han conquests. Those under interrogation were permitted to present their argumentation uninterruptedly as long as this argumentation was engaged and was built upon the discussion of the legal norms defined by the imperial government. By introducing a new framework of judicial argumentation, the architects of the emergent imperial state sought to shape the legal discourse and to direct the justice-related sentiments of their subjects.

法 律 辯 論 ： 秦 漢 審 訊 程 序 馬 碩 本 文 對 近 幾 十 年 來 考 古 發 現 的 秦 及 西 漢 簡 牘 文 書 所 反 映 的 秦 漢 刑 事 訴 訟 中 的 審 訊 程 序 進 行 探 討 。 研 究 指 出 ， 受 訊 人 包 括 嫌 疑 人 和 作 證 人 享 有 現 代 法 律 社 會 學 學 者 所 謂 的 “ 程 序 控 制 ” 。 法 律 對 司 法 官 吏 使 用 刑 訊 具 有 嚴 格 的 限 制 ， 因 而 任 意 使 用 刑 訊 的 司 法 官 可 能 會 遭 到 處 罰 。 為 了 對 這 些 秦 漢 審 訊 程 序 的 特 徵 提 供 解 釋 ， 本 文 分 析 討 論 秦 漢 司 法 程 序 與 中 華 帝 國 形 成 的 聯 繫 ， 並 且 將 審 訊 程 序 視 爲 重 要 的 政 治 策 略 ， 其 目 標 在 於 建 構 統 一 的 社 會 倫 理 辯 論 範 圍 ， 在 於 使 原 先 具 有 不 同 的 倫 理 和 價 值 觀 之 人 群 接 受 被 中 央 集 權 政 府 所 確 定 的 解 決 社 會 矛 盾 的 統 一 方 式 。 在 秦 漢 審 訊 程 序 框 架 内 ， 受 訊 者 被 要 求 用 國 家 法 律 條 文 和 概 念 證 明 自 己 有 理 ， 用 國 家 統 治 者 所 確 定 的 標 準 評 價 自 己 的 和 別 人 的 行 爲 的 公 正 性 。 秦 漢 統 治 者 用 建 立 新 的 審 訊 程 序 ， 企 圖 使 國 家 法 律 成 爲 社 會 公 義 之 討 論 憑 據 以 及 情 法 之 指 南 ， 以 加 強 中 央 集 權 政 府 在 社 會 上 的 權 威 。